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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台劇《小兒子》:請在我最不值得愛的時候愛我

「警察先生,可以請你幫我找我兒子嗎⋯⋯20年前我就失去他了。」
這一幕,逐漸失智的知名作家父親羅以俊,焦急地請警察先生協尋他最放心不下的小兒子羅仲寧。20年前那場畫畫比賽,羅仲寧雖然得名了,但發現評審是作家爸爸的好友後,他憤而撕毀獎狀、拒絕活在父親陰影下,內心與父親慢慢拉開距離,甚至未曾看過父親為他寫的《小兒子》。
諷刺的是,現年34歲的羅仲寧為了尋找失智迷路的父親,已在街頭狂奔了一下午,好不容易才在父親習慣出沒的公園裡找到他。此刻,羅仲寧就站在父親的背後。而父親,已經忘了他是誰。
父子間無盡的追與逃,如兩隻互寫的筆
在舞台上的都市場景裡,父子拼了命互相尋找。真實人生,歲月如流,在兒子長大與父親老去的過程中,父與子也在不斷互相找尋,試圖撈起對方在自己這一刻的生命河流中,那稍縱即逝的面容倒影。他們內心恐懼:「我是不是不夠好、我是否值得被愛?」他們費了好大力氣探問:「在你的生命裡,有沒有留一個位置給我?」
這幾年以原創戲劇打出名聲的劇團「故事工廠」,改編自作家駱以軍散文集《小兒子》的同名舞台劇,即將在4月底第三度加演,由故事工廠藝術總監黃致凱編導,金鐘影帝李天柱詮釋逐漸失智的小說家父親羅以俊,演員藍鈞天、吳定謙共同飾演小兒子羅仲寧。
《小兒子》劇本脫離原著,由作家父親記錄跟小兒子歡樂童年的設定,改由長大後的小兒子角度出發,描繪他在事業剛要衝刺、愛情正要開花結果之際,同時要分身乏術照顧逐漸失智的父親,兩人關係從童年的純淨無瑕到中年已達漠然冰點。劇本特別設定出兩條敘事軸線: 父親回憶兒子童年,兒子照顧失智父親。兩支筆不斷互寫對方,拉開一片敘事空間,帶領觀眾拾起一片片回憶,在眼前衝突不斷的日常點滴中,找回彼此,重組幸福家庭的拼圖。
陪爸媽的最後一哩路,如何相愛不相恨
舞台劇《小兒子》劇照。(照片提供/故事工廠)
無比寫實的親情拉扯與衝突,幾乎沒有一個觀眾可以忍住不落淚。演員唐從聖看完後跟黃致凱道歉,這是他看戲謝幕時第一次沒有鼓掌,因為他忙著抽面紙。《小兒子》讓照顧失智父母十多年的唐從聖,釋放了內心深處的委屈、不安跟恐懼,深受療癒。
有人曾對知名作家張曼娟說:「照顧父母是你的福報,就像小時候父母照顧我們一樣。」她一眼就知道,對方沒照顧過年老父母,因為照顧父母跟照顧小孩不一樣,「你怎麼能對好幾個月都不能睡,每天只能吞安眠藥跟憂鬱劑才能繼續照顧的人說,是你的福報?」
陪爸媽的最後一哩路,如何相愛不相恨,是台灣340多萬個失智長者的家庭,最沉重的生命課題。
戲中,小兒子羅仲寧從小要是表現好,就被說是「靠爸族」;要是失敗了,又被說果然沒遺傳到父親的天分,自我價值低落、與父親漸行漸遠。到了34歲,他在內有需要照顧的失智父親,在外有論及婚嫁、卻猶豫嫁來是否變看護的女友;他做著一份雖努力表現卻非自己強項的工作,想送父親去養老院,自私與罪惡感矛盾拉扯,壓力炸鍋跟姊姊直接開嗆「為什麼爸爸不去住妳家」⋯⋯。
每一幕的劇情開展,都讓身為三明治世代的觀眾倒抽一口氣:「天啊,台上演的不就是我嗎?」
黃致凱說,他是哭著把劇本寫完。但他並不害怕去訴說一個沉重的故事,因為「我想把這個戲,獻給所有在生活中背負同樣沉重壓力的人,讓他們找到出口、情緒得到傾瀉。」大多數人對家的印象就像羅仲寧一樣,一開始是完整而美好,長大後卻一一崩解。這齣戲希望帶觀眾一起經歷並學習,不必害怕父母的衰老,更要在他們已經不記得、最不值得愛的時候,愛他們。
販賣幸福的想像,自己卻怕到不敢面對
「孫小姐,我賣的不是房子,而是對幸福的想像。來,閉上眼,告訴我你想像中幸福的畫面是什麼?」
劇中羅仲寧背棄了小時的畫畫天分跑去當房仲,他積極幫客戶找尋適合的新家,自己的家變成了什麼樣,他卻沒有勇氣去面對。
因為他跟我們每個人一樣都會怕。如果以為世上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受苦,心裡會恐懼;要是知道每個人都有機會面臨到父母衰老的照顧議題,恐懼會少一點,大家一起學習面對,「況且故事中的小兒子最後並沒有放棄努力,羅以俊因失智忘了關瓦斯差點釀成火災、迷路跟失禁,對照顧者造成麻煩,但相對還能承受。人生已經夠暗了,我希望這齣戲帶給大家一些光明跟希望,」黃致凱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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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台上「小兒子」的痛苦跟磨難,舞台下的《小兒子》編導黃致凱也走過大半。(攝影/蔡耀徵)

人生的縱向與橫向發展打結的路口就在中年。羅仲寧的痛苦跟磨難,黃致凱走過大半。身為家中獨子,姊妹都結婚了,他獨力照顧糖尿病父親數年,父親原本還能自己搭車每週去醫院洗腎3次,後來他病情加重、視力接近全盲,生活無法自理,家裡又負擔不起看護,於是全家決議將父親送進安養院。這過程讓黃致凱相當掙扎。
那是故事工廠創立前一年,黃致凱事業剛要起步、需要更多時間專注創作,卻常得耗大半天陪爸爸看醫生。一踏進萬芳醫院,那白色空間內瀰漫的藥味跟生命中腐敗的氣味,讓他受不了,「這難道是我一個30幾歲的人要面對的世界嗎?」
接受自己就是個無能為力的、渺小的中年子女
成長路上他跟爸爸沒那麼親,「如果小時候你也沒有無微不至的照顧我,為什麼現在我要陪你看醫生?」照顧老父除了侵蝕極珍貴的時間成本,更在快速消耗原本就已不多的親子感情存款。
這些還不是最讓黃致凱最痛苦的。「我們做戲的人,在舞台上談論的都是愛的價值、付出跟情感,可是我在生活中怎麼會這樣無情呢?那我憑什麼在舞台上告訴大家,為了愛要不惜犧牲一切?」他最大的衝突是來自,照顧過程從心底浮上來的自私跟罪惡,如此誠實地背棄了他的信仰跟他想傳遞的價值。
由於走過這一遭,黃致凱更想藉由《小兒子》告訴觀眾,面對父母衰老,不是每個家庭都父慈子孝、兄友弟恭,他自承不是個孝順的兒子,只能坦然面對,並做到問心無愧。現在他會定期跟家人去安養院看爸爸,帶他想吃的牛肉乾跟雞腿;戲裡結局是羅仲寧打消了送安養院的念頭、帶父親回家照顧,「現實當中有一部分我做不到的,讓劇中的羅仲寧代替我做。」
黃致凱發現跟他同齡的中生代朋友,聚會最常談論的不是子女、就是父母,子女話題開心居多,講到爸媽就是互發牢騷。朋友曾說,每次回公公家就會發現他把藥袋放在顯眼處,讓子女、媳婦不經意地看到,「爸媽老了也充滿不安,總是用他們的方式刷存在感。」而父母看似不經意、試圖取暖的言行,卻給中年子女添上莫名的憂愁。
「小兒子」也分不清真實或戲劇
這是一齣不只讓觀眾淚崩,也讓導演、演員都揪心的戲。黃致凱一開始就選了兩位在真實生活中有父子議題的男演員,來共同飾演羅仲寧—— 一位是拒接家族事業的香港紡織業少東藍鈞天,一位是名作家、名導演吳念真的兒子吳定謙。
「因為他們都想透過《小兒子》的故事面對生命課題,藉以整理、反芻生活中的情緒。」兩位小兒子排練中常入戲太深,分不清是真實還是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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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台劇《小兒子》共同飾演羅仲寧的演員藍鈞天。(攝影/蔡耀徵)

劇中情緒張力最高的一幕,是羅仲寧要帶被雨淋濕的父親去洗澡,羅以俊抗拒造成父子激動拉扯,飾演兒子的藍鈞天在排戲時忽然自動加戲,對著李天柱激動大喊「我不要你了!」舞台瞬間凍結、沒人敢再吐出一個字,父子無言、各自流淚。
「我不要你了!」通常是爸媽對年幼子女管教不成後的大絕招。在《小兒子》中卻是兒子反過來對老父大吼。忽然冒出這5個字,藍鈞天被自己嚇到,因為他有個快3歲的女兒,他經常提醒自己「絕對絕對不可以」對女兒這麼說,沒想到那5個字竟然在舞台上衝出來。
這場戲讓藍鈞天想起,多年前父親心臟手術後雖然虛弱無助,卻堅持什麼都自己來、不想別人幫忙的倔強。當他想照顧父親同時,其實也在對自己說:「噢,拜託不要搞我,把該做的事情做一做。」當他察覺內心的自私,他形容自己好像被拆成兩半,「我其實沒有那麼好。」
身為家中長子,藍鈞天曾短暫回家接班後又重返演藝圈,雖跟父親走不同的路,但他從未放棄追求父親的肯定,就像《小兒子》的羅仲寧雖背棄了畫畫天分,到頭來仍渴求父親的認同。藍鈞天說,父親曾以為他出來走一圈之後會回去,現在父親某種程度釋懷了。因為過去父親辛苦、沒有選擇自由,他感謝父親成全他的自由。藍鈞天父親在看完《小兒子》後,只簡短的說「背那麼多台詞,很厲害!」但他明白這已是省話父親對他肯定的極限。
像上了一堂親子關係先修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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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台劇《小兒子》共同飾演羅仲寧的演員吳定謙。(攝影/蔡耀徵)

另一位主角吳定謙則是在看完劇本後頻頻被故事擊中,傳訊跟黃致凱說:「你是不是偷窺我的人生?」
黃致凱念台灣大學戲劇學系大三時,就聽說這屆新生有一個很有名的學弟,名字有6個字叫「吳念真的兒子」,「誰知道他叫吳定謙啊!」吳定謙總是很習慣、很健康地談論他們的父子關係,當他被問到接了這戲、不斷被問起父子關係煩不煩,吳定謙調皮說:「大家好像都比我更了解我的父子關係、更了解我的父親,因為大家太常看到他了,公車上、廣告看板上,甚至戲曲中心的馬桶上!」
儘管父子關係已被媒體訪問過多次,吳定謙認為真實的關係很難用文字確切表達出來,而他們的互動就跟所有平凡父子一樣。6年前,他從家中搬出去住,不是親子關係不好,而是一直以來想要自己獨立。一般爸媽表達擔心,好的會讓人肉麻,不好的是唱衰「你不行,不行就搬回來啊!」吳定謙說父親當然擔心,但他卻不大會表露出來,因而保留一點美感。
但被爸媽問起獨立生活的感想,吳定謙即便覺得超好也不能直接講,「這樣太不孝了,要說其實還是會想念他們,父子關係就是這麼複雜。」吳定謙一臉老練地說,演這齣戲好像坐了時光機,為人生上先修班,讓他更加珍惜親子關係。
喜悲只一線之隔,為了不耽溺在失智、長照悲傷中,黃致凱在許多哭點中間埋入荒謬好笑的橋段,為戲化解沉重的重量。
像是羅仲寧帶爸爸參觀安養院時,碰上了自以為還在當護理長的院友,追著要幫他們抽血;又像是羅仲寧姊弟嚴肅又尷尬地討論誰要照顧爸爸的那一幕,姊夫竟直白脫口:「不行,因為我們家房間不夠。」觀眾大笑:「傻姊夫,哪有人這樣講話。」但黃致凱說:「其實我們內心不都是這樣想嗎?你只是不敢講而已啊!」
回到最初,你可以有選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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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台設計曾蘇銘,讓《小兒子》像是流暢、有寓意的繪本。(攝影/蔡耀徵)

小兒子急欲擺脫父親的光環快快長大,父親卻想尋回童年時的父子親密,劇情不斷交錯在過去與現在,舞台設計善用了顏色去定義區隔空間、隱喻主角情緒。例如,10歲的小兒子出現時、舞台彩度高;小兒子長大後顏色繽紛度漸減,輪到失智父親時則用褪色代表記憶衰退。舞台設計曾蘇銘說,戲中使用插畫式投影在景片上,呼應羅仲寧對畫畫的喜愛,並用大量台車移動換場,減少了不必要的暗場,讓舞台劇像是流暢、有寓意的繪本。
例如,在小兒子尋找迷路父親那一幕,不同層次的景片上投影了街頭的插畫意象,羅仲寧快速穿梭在景片中更顯倉皇無措感,展現了舞台設計「有話說、但不搶戲」的最高原則。
就連DM折疊式設計亦有巧思:DM展開後被拉大的物理空間,暗喻父子內心的距離,「但你可以選擇要打開或闔上,」黃致凱說。
劇中的醫生曾提醒羅仲寧,「失智的人跟我們有時差,你要調整的不是他的時差,是你的時差,你可以陪他們回到過去,做一場時空旅行。」
回到父子最初的相遇,羅以俊在小兒子收涎儀式給他的祝福是「給這個世界帶來快樂」,黃致凱深受這句話感動:「那是為人父親可以給孩子最誠心、純淨的祝福跟期盼,小兒子後來的人生有沒有功成名就、自我實現通通不重要,羅以俊希望兒子檢視生命時,記得回到初衷,問問自己能否做個快樂的人、給世界帶來快樂,而不是能否超越父親。」
那你呢,不管是為人父母、為人子女,還記得你對生命的初衷是什麼嗎?
【戲裡戲外】系列/《小兒子》導演小傳

導演:黃致凱
年齡:38歲
家鄉:台北
學歷:台灣大學戲劇學系、內湖高中
編導作品:
●故事工廠
《明晚空中見》、《小兒子》(改編自駱以軍同名散文集)、《一夜新娘》(改編自王瓊玲同名小說)、《偽婚男女》(周美玲、歐陽瑤編劇)、《莊子兵法》、《千面惡女》、《男言之隱》、《白日夢騎士》、《3個諸葛亮》
●明華園
《俠貓》、《散戲》
●屏風表演班
《王國密碼》、《百合戀》、《合法犯罪》、《瘋狂年代》(紀蔚然編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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