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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次擔任《報導者》2019威尼斯雙年展駐站作家的蔡柏璋,在台灣館裡看展。(攝影/蔡耀徵)
這個世界上,為何會有任何人,覺得自己有權利可以控制另外一個個體呢?
看到幾張被攝影耀徵「監控」的照片,即便一開始就知道會有這個計畫,但真的被拍的時候我其實毫無自覺;看見照片的時候,還是有些吃驚。
監看與偷窺的「迷人之處」?
當然我是不喜歡被監控的,尤其我這種神經質的人;旅行時,我是那種只要一個人走在路上,大約每十步就會回頭看有沒有被人跟蹤的個性。
(編按:那為什麼在威尼斯沒有這樣?)
(小胖:一回頭是人海我是要多崩潰?)
(小胖:一回頭是人海我是要多崩潰?)
雖說如此,當我看到那張在記者會時被偷拍的照片,我「竟然」是「喜歡的」。仔細深究這個有點變態的感受,我有個怪奇的理論出現:
人類之所以愛偷窺、愛監看,有很大的一部分應該是因為:人在毫無警戒的狀態下是很脆弱的(vulnerable)。而脆弱,以劇場表演的角度來看,是最難能可貴且迷人的特質。我常跟演員說,如果你/妳能在舞台上完全的展現脆弱,某種程度已經贏得了觀眾進入你/妳內心世界的門票。
我們長大的過程裡,就慢慢地從毫無防備的狀態,築起一塊又一塊的高牆。長大之後,鮮少有機會讓我們回到那一個全然放鬆的狀態,除了少數時刻吧:我們認為沒有人在看我們的時候(aka:獨處),剛自慰完或做完愛之後,在廁所解放的時候,哭或笑到無人之境的時候⋯⋯這些都是脆弱的時刻,也是我們最迷人的時刻。
(編按:解放迷人?)
(小胖:便祕痛苦。)
(小胖:便祕痛苦。)
二元論述的時代該結束了
話題偏了,我也不知道政府監控我們是不是為了看我們的脆弱,我想「他們」肯定沒有這麼浪漫。倒是被監控的我們,實質上是非常脆弱的;我們不知道這些資料、畫面、檔案⋯⋯會如何被再利用、拆解、分析、解構,然後以某種形式報應到我們身上。
就是因為不知道,所以恐怖。
這個世界上,為何會有任何人,覺得自己有權利可以控制另外一個人呢?
重新回到這個提問,我們或許都是心虛的;控制和監視這件事情,絕對不止存在於政府這個大機器,用來對付我們這些小螺絲釘的公民們;我們對自己的家人、朋友、同事、愛人、暗戀或仇視對象、甚至,陌生人們,是否,也進行著這些某種程度上兼具邪惡與快感的行為呢?
我不是在「正當化」監看這個行為,我只是驚覺,當我們大喊自由口號的同時,其實也在限制別人的自由,我們反對監看有理,但也下意識地偷窺控制他人。
只希望我們不要一味地非黑即白,二元論述的時代該結束了,前天在威尼斯的印尼國家館看到一句印象很深刻的話:
“Those who knew only “Black”and“white”surely are against to see other colors.”
那些只知道「黑」或「白」的人,肯定對看到其他顏色持反對態度。
那些只知道「黑」或「白」的人,肯定對看到其他顏色持反對態度。
能夠獨立思考,還是最重要的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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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攝影/蔡耀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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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攝影/蔡耀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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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攝影/蔡耀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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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攝影/蔡耀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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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攝影/蔡耀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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